树的爱情 作者：不详

　　迟迟不能命笔！答应要为一位朋友颇具浪漫色彩的爱情经历写一点文字，没想到自己先有些疑惑了，耳濡目染了众多苍白如纸的现代爱情故事和游戏伎俩后，我不知道如何为这“直教人生死相许”的情感做些表达，如何让那个远距尘世喧嚣的纯粹故事结束。结束是一个故事最入眼的方式。此时，窗外两棵孤独的树忽然撞入眼帘，思绪之蝶翩飞之间，竟产生了一个奇怪的想法：树也有爱情吗？

　　树和人是一对很好的哲学话题。很早的时候，先哲们就这样说过：人是一棵树。生命长河中的树，以其鲜明的形象性和故事性存在于我的脑海里。有两株树以其抽象的美至今封存在记忆之中。它们就是橡树和木棉。木棉远在南国，它红云氤氲的靓影是一种憧憬。当我第一次见到橡树时是在成皋大地的浅山丘陵地带，十月经历寒霜的红叶分外娇娆，四顾令人荡气回肠。不经意间，文友把我拉到一棵树旁：你知道这是什么树，这就是舒婷笔下的橡树呀！我大骇，它太普通了，是真正的二次方的其貌不扬，甚至不如一棵黄栌那般招眼，这般如灌木的形象怎么会成为诗人笔下的向往，而且成为一种永恒的象征？

　　最早读到舒婷的《致橡树》是在上世纪80年代的后期。作为一个未经人世、初萌恋意的懵懂男孩，两树之恋足令青春的心悸动。记得学校有一位语文老师，气宇轩昂，事业有成，给我留下的深刻印象是他坐在里屋摆满书籍的矮桌前抽烟阅读的身姿，很像鲁迅的一幅木刻作品。当时年少而羞涩的我因写作颇得到他的器重。每次向他讨教时，从玻璃窗或敞开的房门处望到他，总有一种敬畏的情感随着飘出门外的烟雾升腾起来。唯一令我意外的是他的妻子，印象中她没有工作，个矮而谈不上美貌，但谦和而善良，言语不多，见到我们也只是善意地笑笑，算是打了招呼。时常见到她弓着身子打扫院落，样子像卑微的泥土滋养着宅落。而作为与橡树并立的那株木棉，我并没?a href=http://www.ccc36.com target=_blank class=infotextkey>性谡飧鲈郝淅镎业健Ｄ歉瞿炅洌一共欢没ゲ故且恢趾芎玫幕橐鲂问剑抑晃獾木辰绫幌质等焙兜钠苹刀锵Ф闾尽Ｋ欠床钐螅怯行腋Ｓ邪槁穑坑惺蔽一崽煺娴叵搿１弦岛螅以僖裁挥谢氐焦歉雎俏嗤┦鞯男Ｔ啊：芫靡院螅谟攵嗄昝挥心泵娴耐е胤昱既幌刑甘保街俏焕鲜Φ钠拮雍罄刺被玖耍俏ㄒ坏亩釉对诿拦俏焕鲜κ背Ｍ谱盘被镜钠拮由⒉剑饧负醭闪诵Ｔ袄锏囊坏婪缇啊Ｓ惺裁幢仍庥鲈帜迅苴故桶槟兀?br />
　　以后的岁月使我渐渐懂得：生活中平凡普通的爱情远多于诗情画意的浪漫爱情。生活中以水土的形象、小草的形象、以攀援的凌霄花形象和戏逐绿阴的鸟儿形象出现在橡树身边的爱情，俯首可拾、触目可见。人们对于爱情的憧憬是美丽的。一生为“王老五”的司汤达在年轻时就宣称：我爱人并且必须被别人爱。可惜的是，活过、写过、爱过只成了他的墓志铭，爱最终成为他永久的缺憾。因为爱与被爱毕竟是两回事。爱是你的权利，被爱毕竟是别人的选择，你可以选择别人的身体，却无法支配别人的脑袋。因此，这样的逸闻趣事也屡见不鲜，歌哭只在自己的内心，慨叹赞许只是别人的目光。我也一直很奇怪，为什么好人在一起往往构不成好姻缘，正如诗人笔下的橡树未必?a href=http://www.ccc36.com target=_blank class=infotextkey>性涤谀久蕖５亲魑娇枚懒⑸ざ秩攘蚁嗔档陌槁拢云渫阉椎睦硐朊蓝断哉涔蟆?br />
　　曾经很是后悔读诗人的一段独白：两树之恋是一种虚构，因为两树生长的地域是不同的，橡树在北国而木棉在南方，它们是无法接近的。这有些画蛇添足了。文人笔下的形象就是一种形象，何必牵连现实的物什呢？两树之恋是无法完成的，这让我时常想起城市的街树，每一棵树几乎都保持着同样的距离，不禁很难有相逢的机会，就是枝叶想牵牵手，也几乎是一种难以企及的奢望。如果树是人的话，树在树中感知寂寞，人在人中感知孤独，在这沉寂的期待中，是不是一颗心等待另一颗心的漫漫历程呢？从一颗心到另一颗心的距离有多远？

　　有人说成长是痛苦的，他们因此在心理上拒绝成长，但毋庸置疑的是我们一天天在老去，因而只能学会活在宁静的天空下，安享生活的快乐与块垒。我敬畏一切生命，更敬重那些敢于独立严寒独历沧桑而顽强向上的生命。它们能给人们以真正的昭示，能激发热爱和赞美的真切情怀，能在大地的上空，织出一道充满动感和斑斓的风景。那里面蕴藏这无穷的绿意和无尽的生机。

　　就如同让我们憧憬的两树之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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